当李泽言在生日那天来到你的世界
今天是1.13。
你像往常一样，点开桌面上那个小小的软件。
今天是他的生日。
这是你们相识的第四年了，你还是很喜欢他，你还是时常做梦梦见他，和他谈一场真实的恋爱，然后半开玩笑般的说：“李泽言在二次元想死我了，估计在时空管理局找我呢。”
你知道不能对虚拟的一切投入太多感情，可关于他的全部你都无法拒绝。
“……笨蛋。”
……是错觉吗？他的声音好近好近，就像在你身边，就像在同一个世界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。
甚至可以听到炽热的心跳。呼吸声被放大，期待和害怕落空的恐惧在暗夜里小心又炙热地叫嚣，如同曾经无数次的重演和幻灭。
“笨蛋，不是说好今天给我庆生？发呆干什么？”询问的语气，却没有一点责备。女孩睁大眼睛盯着面前挺拔的、梦里见过无数次的身影。
“我又在做梦了。”女孩很平静，轻轻地闭上眼睛，结束自己可笑的期待。
“梦？”
李泽言轻笑，“我不是很愿意去你梦里，所以听好了，你没有做梦。”掌心传来令你浑身一颤的温度。
你想开口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温热、真切、令人贪恋。李泽言垂着眸，声音低低的：“摸摸看，我是不是真实？”他扬着眉，眸色沉沉。
拥抱比言语更多地印证了你的惊喜、惊讶、和不敢确认的恐惧。
紧一点、抱的再紧一点，让这个拥抱更长一点吧，让欢喜更久一点吧，哪怕是梦境也好。
他的气息确是不容你质疑的真切、滚烫，他的眸中翻滚着想念、冲动，一些你很少见到的情绪。
他向来是个自持的人。“李泽言…”你喃喃道“你真的找到我了？…我好想你。”
他并没有在意你半带疑问的语气。“嗯。”他的声音坚定，低笑一声，稳稳落入你耳中。“今天上午才见过”
李泽言目光柔和，不经意地掠过女孩儿的发梢到双脚。
“不过，我也很想你。…我的笨蛋。”
“给你带了布丁，放在茶几那里。”他揉了揉你的头发。
“你生日还下厨……”女孩不满的撇撇嘴。“应该我来的！”露出有些邀功的神色。
“…你确定？”男人似乎觉得好笑。
女孩儿闷哼一声：“当然了！我现在……做的饭很好吃。”
只是没有机会做给你吃。你没把这句话说出口。
“来吃蛋糕吧！”你自然地转移了话题，笑盈盈地看向他。“我特地为你订做的。每年都是。”你加重了后一句话的音量，确保他听到了。
他眉峰一扬，自然地接过话头“嗯，我知道。笨蛋对于我的生日，永远比策划案上心。”
“我也有在好好做策划案！”你装作愠怒，配合着他。
不管怎么样，我一定要好好为他庆生。你在心里默念。
难言的默契融进了城市的夜色霓虹，室内的灯光也染上了几分旖旎。李泽言静静地看着你，用视线描摹着你的容颜，一如平常。
你喝了几杯果酒，已经有几分醉意。他的目光并不避讳，你心中警觉，但还是装作不知。嘴里含糊不清地给他唱着生日歌。李泽言用指尖抚过你的脸颊，拭去你眼角泅染的泪。你牵住他的手，轻轻按了按。
像被人扯着心弦，李泽言的心狠狠跳了一下。回握住你的手“带你看烟花。”
你身上还有几分酒气，索性趁着醉意搂住了李泽言。
眸中映照出他的模样、触手可及。
“你能来，我很高兴。”你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，手中的力度不自觉的加重。不知道是哪个人先起的意。
烟花应声而起，腾空绽放，钻入眼底。绚烂染尽天空。
夜色很好，衬着你眸中绽放的朵朵烟火。烟花稍纵即逝，让人更想抓住的，是眼前缥缈的你。
“眼睛睁这么大，明天是不打算上班了？”李泽言关了室内的灯，为你点亮了猫猫小夜灯，给你掖了掖被角，有些好笑道。
“不上班了。”你把脸埋进被子，声音闷闷的“我只想和你在一起。一直一直。”“你…为什么”你不敢把话说完，但语调里已有掩盖不住的委屈和悲伤。压抑了一整个晚上的疑惑和期盼，还有种种不安的猜测铺天盖地，但你就是不忍心戳破。
你的确不敢入睡。怕一睁眼，身边只剩下熟悉的房间，庸碌的生活，没有他的生活。
为什么，我的生活里，不可以有你呢？这个问题，你想过无数遍。
李泽言耐心地听着你零碎的问题，没有接话。
“帮我把时间暂停吧，李泽言…”你似乎真的有些累了，语气里有几分疲惫。强撑着让自己保持警觉和清醒，再加上刚刚的几杯果酒让你有些乏力。
她的呼吸渐渐平稳。李泽言保持着和女孩儿五指交握的姿势，双眸微垂，夜色模糊了他的轮廓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“我的时间可以暂停，可你的生活还要继续。”他轻声道。
目光流连、不舍，而后果决。“我的笨蛋要好好生活，永远幸福。”
—时空管理局—
“我的确不明白，您这么做的意义。”女人烟灰色的眸子盯着李泽言，冷冷地开口。
李泽言没有看她“你不需要明白，上级的指令，你执行就可以。”女人看向他，迟疑着开口，“我已经按照您说的，抹去了她的记忆。至于上级”女人扯出一抹讥讽的笑，“您可是干了一件大事啊，一千年的时空监督，还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下次见面。”她顿了顿，轻叹了一句“总是这样，值得吗。”
监管室很空旷，也很安静。不像她一样吵闹，也没有一点人味。李泽言发了一会呆，又摇摇头。他从来不是个喜欢追忆过去的人，此刻也忍不住回忆的翻滚。他手里攥着一个发圈，是从她那儿拿的，没有告诉她。他忽然想起，刚与她相识的时候，他也这样自说自话地交换走了她的布丁。
值不值得？从认识她那天起，他就没再想过这个问题。
答案也只会是“值得”。
况且他有把握全局的底气，只是在对付笨蛋的事上，他往往采取了一些并不完美的方案。
不过也没有关系。他对她的投资，只基于两个人的信任而已。
——
你醒了，觉得昏昏沉沉的，做了很多梦。梦支离破碎，难以分辨内容。镜子照出你的面容，隐隐可见几道泪痕。
你常常记不起自己做过的梦，可又隐约觉得不寻常。心跳很快，压抑着的情绪莫名。
手机上的日期刺痛了你的双目。1.14
——！李泽言…李泽言！记忆逐渐涌入了脑海，梦境的碎片拼凑出他的模样。
你叹了口气，如果不是梦，该多好。
你拿起今天开会要用的文件，回头看了一眼客厅。空荡荡的。
视线一晃，茶几上，摆着一个精致的布丁。
“…奇怪，我昨天不是订做的蛋糕吗？”你摇摇头，走出家门。
——
[看见了吗 那是我来过的证据]
[我们在没有彼此的世界里 相爱]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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